字节跳动：今日头条使命完成，5G+AI才是致命武器

1. AI 为基，个性化推荐全面助力字节跳动

1.1. 刻入创始人基因的 AI

AI 基因刻入创始人基因中。字节跳动的创始人是张一鸣。张一鸣的第一份工作是酷讯，其在 酷讯负责旅游搜索引擎研发工作，担任搜索团队技术负责人，后跳槽去微软。在短暂为微软 工作半年后，应王兴的邀请以技术合伙人的身份加入饭否，负责饭否的搜索、消息分发、热 词挖掘、防作弊等工 作。饭否关闭 后，张一鸣创 办垂直房产搜 索引擎“九九 房”，开始涉及 移动 APP。不难发现，张一鸣这一路走来都在负责搜索引擎相关的工作，而搜索引擎是当时 AI 应用最深入的领域。例如，名满天下的 TensorFlow、TPU 都是由搜索引擎巨头 Google 开发的。我们认为，AI 已经深深浸入张一鸣的基因中，并在其之后的每一个决策中都打下了 不可磨灭的烙印。

1.2. 重金打造 AILab 形成强战力

字节跳动 AI 的一大主力是 AILab。早在 2016 年，字节跳动就成立了 AI Lab，研究重点是为 字节跳动内容平台服务的创新技术。字节跳动平台的海量数据及应用场景，有助于公司改进 现有模型，研发新的应用程序来提高用户体验。人工智能技术应用的良性循环使得公司能够 勇于探索机器智能的更多未知领域。目前，AI Lab 由马维英负责，聚集了包括李航、李磊等 知名专家，在 2018 年一年的时间里，AI Lab 团队总人数从 65 人增长至 150 人。

1.3. AI 为基，支撑字节跳动的发展

AI 是字节跳动发展的基础。根据字节跳动 B 轮融资 PPT，早在 2013 年，字节跳动就将 AI 技术(参见上文，自然语言、多媒体分析和处理，可扩展、高性能、海量数据存储和运算都 是 AI 的一部分)作为公司核心竞争力——独创的个性资讯发现引擎的核心部分。通过从多 种渠道实时获取资源 (后来引入了 头条号补充内 容)，再通过 个性化资讯发 现引擎进行资讯 分析、用户分析和相互的匹配，头条能够提供满足众多用户的不同阅读兴趣需求，从而实现 千人千面的信息推荐。

这份 PPT 还披露了头条的数据处理和推荐技术框架。我们认为，头条的框架可以分为两个部分，上部属于信息 提取，头条通 过爬虫从互联 网上获取信息 ，并从中提取 出文字、图片、 视频等元素，采用多种方法进行处理;下部属于用户标签，头条通过监测分析用户行为等多 种手段，结合上部的基础数据，将用户打上标签，并分析出相关的权重，之后上下信息进行 匹配，做出精准化的千人千面的推荐。目前，这类系统已经被互联网厂商大规模应用，但如 若放在 2013 年，这个系统是相当先进相当有前瞻性的。这也是今日头条从互联网资讯红海 中杀出来的杀手锏之一。

字节跳动正在持续提升 AI 实力。发展至今，字节跳动的 AI 算法已经经过了 4-5 轮的迭代。 目前，字节跳动大部分推荐产品采用实时训练，这对信息流产品非常重要:用户需要行为信 息可以被模型快速捕捉并反馈至下一刷的推荐效果，而整个推荐算法模型包含几百亿原始特 征和数十亿向量特征，在世界范围内都名列前茅。

抖音也大量采用了 AI 技术。根据公司披露的抖音标签算法图，AI 处于整个流程的核心地位。 从一开始的机器视频 检测，到结合 关键词匹配， 再到叠加推荐 、系统“挖坟 ”、更高级别流 量池，都离不开 AI 的加持。抖音的 AI 算法决定着短视频流量的分配，也就决定着谁能够占 据用户宝贵的时间。目前，互联网已经进入了下半场，对于存量用户的争夺成为各家的目标。 因此，抖音的 AI 算法直接决定字节跳动百亿级别的收入，对于公司极为重要。不仅如此， 我们认为，考虑到 AI 是搜索引擎的核心技术之一，随着字节跳动在用户画像、内容分析方 面 的 沉 淀和积累，未来字节跳动或将冲击百度的搜索业 务。

2. 场景为王，多渠道变现铸就字节跳动千亿美金市值

2.1. AI 必须结合场景方能落地

AI 一定要结合场景方能落地。进入 2019 年下半年，AI 的风头有所减弱，部分 AI 公司甚至 出现了裁员降薪的情况。我们认为，尽管 AI 毫无疑问是未来最重要的科技方向之一，但是 必须结合场景方能落地。根据经典的 AI 框架，数据集是 AI 的基础，是训练的来源，而算法 和算力是 AI 的软硬件条件。当这些都具备后，AI 还需要一个专门的场景落地才能实现商业 化变现，同时，能够根据变现的结果反哺训练集。

例如，人脸识别是一个典型的 AI 应用，被安防、教育等行业大规模应用。然而，如若出现 类似欧盟禁止公共场所人脸识别的情况，那么做人脸识别安防的公司将无从下手。物体检测 也是一个典型的 AI 应用，但是该 AI 应用对于 C 端消费者的意义十分有限，反而是对于 B 端 企业有应用价值，如若一个做物体检测的 AI 公司专注于 C 端，那么毫无疑问，这个公司生 存是十分艰难的。

2.2. 字节跳动拥有 AI 落地的完美场景

字节跳动拥有 AI 落地的最完美场景:即边际成本几乎为 0 的 C 端用户，而不是边际成本较 高的 B 端或者备受管制的 G 端。AI 在未来会被运用在所有行业中，但是从应用的速度、广 度、以及产生的收益而言，目前阶段的非通用型 AI 十分适合互联网的 C 端场景，广为使用 的 TensorFlow、CuDA 也是 To C 的 Google 和 NVIDIA 所开发。用经典的经济学框架来看， 在供给端和需求端，字节跳动的商业模式都和 AI 相辅相成:通过对供给端的解构，公司利 用 AI 提取出大量的元数据，这些供给端可以是文本、图片、视频内容，也可以是游戏应用、 商品等产品的多维度数据;通过对需求端的分析，公司利用 AI 获得用户的完整画像，进而 了解用户的需求，从而更好地进行需求匹配，提高广告的 ROI、游戏的流水、商品交易的 GMV 等，从这个程度来说，字节跳动也会对腾讯、淘宝有一定的侵蚀。不仅如此，整个过 程是一个自我强化的正向反馈循环，并导致字节跳动对供给、需求双方的 AI 分析愈加精准， 护城河持续加深。

2.3. 今日头条:历史使命或已完成

今日头条是字节跳动推出的第一个产品。今日头条于 2012 年 8 月发布，主要功能是提供千 人千面的聚合的新闻资讯。在上文的融资 BP 中，今日头条扮演着无可臵疑的主角。2010 年 6 月 8 日，iPhone4 发布，标志着智能机浪潮的来临。2013 年 12 月，4G 牌照发布，网络 速度相比 3G 时代提升了超过 10 倍，使得基于蜂窝网络的高清图文的传播成为了可能。了 解新闻是社会人基本的需求之一，4G 时代的手机新闻从可用转变为好用，大量用户从此将 新闻的阅读渠道从 PC 逐渐转向手机，今日头条伴随着这波浪潮迅速发展，给字节跳动提供 了发展的基础。

今日头条的历史使命或已完成。根据极光的报告，受新冠疫情影响，整个新资讯行业的 DAU 在短暂反弹之后出现了负增长，2020 年 3 月的 MAU 为 6.87 亿，低于 2019 年 3 月的 6.90 亿。分 APP 看，今日头条的渗透率同比下滑了 1.1%，MAU 同比下滑 1400 万。

新闻资讯 APP 活跃度缓慢下降是一个长期的过程。我们注意到，从 2018 年 8 月开始，头部 新闻资讯 APP 的 DAU/MAU 就出现了缓慢的下降。因此，对于今日头条而言，关键不在于 开发新用户，而在于存量用户的流量变现。

2.4. 短视频:公司竞争优势明显

短视频横空出世。根据 Questmobile 的报告，2019M6 相比 2018M6，短视频的月人均使用 时长达到了 22 小时，同比增长 8.6%，作为对比，其他品类，包括在线视频、手机游戏、在 线音乐、在线阅读的使用时长均出现了下跌。根据极光大数据的报告，2020Q1，短视频所 占据的用户时长达到了 21.1%，相比于 2019Q1 的 12.3%，提升了 8.8 个百分点，与此同时， 除了游戏和阅读，其他应用的时间占比都出现了下降。对于移动互联网来说，失去了用户的 时间，就相当于失去了流量，之后的变现就更加遥远。

字节 跳动系优势明 显。 字节跳动现在的杀手锏是短视频矩阵， 包括抖音(短 视频)、西瓜视 频(正版长视频)、抖音火山版(对标快手的接地气 UGC 短视频)、抖音极速版等。短视频 行业竞争极为激烈。我们注意到，快手在 2020 年春节联欢晚会投入了 10 亿的宣传经费。作 为应对，字节跳动花费超过 6 亿人民币购得《囧妈》版权，并于大年初一免费全网播出，对 用户数增长起到了重要作用。根据极光大数据的报告，字节跳动系优势明显，抖音短视频的 渗透率达到 53.1%，同比增长为 10.9%，快手渗透率为 35.0%，同比增长为 9.8%。从 DAU 看，头条系短视频的 DAU 高于快手系，2020 年 3 月抖音 DAU 达到 2.9 亿，高于快手的 1.6 亿，抖音 DAU 增速为 85.2%，高于快手的 DAU 增速 45.4%。

2.5. 广告、游戏、电商:充分挖掘流量价值

互联网公司的主要变现方式还是广告。无论是搜索巨头 Google，还是社交巨头 Facebook， 其收入的主要来源均是数字化广告(Digital Ads)。而数字化广告也在内部出现了分化，展示 型广告(Display Ads)逐渐式微，视频广告(Online Video)迅速崛起，并将是未来不可忽 视的一股力量，或将决定未来几年的竞争格局。因此，我们可以看到 Google 保持对 Youtube 的高投入，Netflix 豪掷千金进行全产业链运营，Facebook 推出 Stories、Watch 和 IGTV 三 大产品。

字节跳动广告营收超千亿。根据《晚点 LatePost》报道，2019 年字节跳动实现总收入 1300-1400 亿元，其中商业产品广告收入 1200-1300 亿元左右，知识付费、硬件销售、ToB 业务等贡献了其他收入。我们认为，随着字节跳动的流量持续上升，用户行为继续累积，以 及字节跳动 AI 体系的大量投入，字节跳动广告的 ROI 将更有吸引力。

游戏是字节跳动近期发力的重点。根据 App Annie 的预测，移动游戏的 2020 年全球收入将 超过 1000 亿美元，而 2019 年全球移动游戏的收入仅为 860 亿美元。同时，App Annie 指出， 全球范围内，游戏收入占移动应用收入的 72%。我们认为，字节跳动其基于流量进行变现的 模型要求其不能忽视这个庞大的市场。今年开始，字节跳动加大了对游戏的投入，目前其游 戏团队已经超过了 1000 人，并且仍在迅速增长中。我们注意到字节跳动与众多游戏开发商 展开了合作，并在春节档有多款游戏登上了 App Store 游戏榜。

成立电商一级部门，剑指电商市场。根据《晚点 LatePost》报道，就在 618 前夕，字节跳动 成立了电商事业部，将原本分散在抖音电商中台、商业化部门等的电商业务进行了整合，与 今日头条、抖音、游戏 、Zero(教育及新业 务)、商业化并 列的一级业务部 门。之前，字节跳动一直将自身定义为流量的提供方，通过广告赚取收入，其实现的方式是抖音内跳转淘宝 等电商商城。2019 年，抖音与淘宝签订了 70 亿元的年度框架协议，其中 60 亿元广告、10 亿元电商佣金，目前，2020 年的框架协议尚在签订过程中。字节跳动成立电商一级部门早 有迹象，一个明显的例子是抖音小店的上线，而罗永浩高调入驻抖音卖货则进一步刺激了字 节跳动对电商的胃口，坚定了其做电商的信念。我们认为，字节跳动拥有庞大的流量，以及 丰富的用户画像，可以用 AI 非常精准地进行推送，其巨大的广告收入说明了这点，但顺着 广告拓展下游电商市场将会是一场硬战，一来因为电商市场群雄割据，阿里、京东、拼多多 等巨头林立，且辛勤耕耘多年，在工厂、物流、消费者都建立起了很高的壁垒;二来电商与 线下结合紧密，从搬动字节到搬动原子，属于字节跳动之前并没有深入触及的领域，前途虽 然光明，道路较为曲折。

3. 总结:在流量红利尾声，用 AI 产品思路“降维打击”是公司从互联网巨头夹缝中逆袭为世界级企业的关键

传统流量红利趋于尾声。根据 QuestMobile 的数据，我国移动流量池已经饱和，DAU/MAU 增速即将为 0，尽管使用时长有所增长，但是流量的红利趋于尾声。

用 AI 产品思路“降维打击”是公司从互联网巨头夹缝中逆袭为世界级企业的关键。字节跳 动的成功包含两个看似 不可能的突破:1、 新增流量红利极 为有限情况下， 从拥有不对称流 量优势的互联网巨头夹 缝中异军突起;2、 打破此前互联网 公司进军海外市 场的瓶颈，成为 中国目前出海最成功的互联网产品公司。这两者均能从字节跳动刻入基因的 AI 产品思维找 到答案，无论是今日头条还是 抖音，从产品推出开始就是用机器算法的主动匹配代替人为设 计 与 用 户的被动选择:

第一， 这种 AI 产品思维一方面使得产品更理解用户的个性化需求，带来比竞争者更好的用 户体验与粘性，从而带来更多的用户和数据反馈实现更精准的匹配算法，形成 AI 反 馈正循环，使得公司从互联网巨头把持的流量世界中不断汲取用户，异军突起;

第二， 因为用机器算法代替了人为匹配，也就脱离了地区文化理解不同对产品设计的桎梏， 不同地区的人使用越多机器算法能够匹配越受当地人喜爱的内容，这也是 TikTok 能 够红遍全球的根本奥义。

5G 时代，短视频交互将更为普及，其交互内容的丰富程度、单位时间冲击力与构筑的用户 粘性，都远远超过传统互联网产品的图文交互方式，结合 AI 的主动匹配能力，将有力颠覆 传统互联网流量的分发格局，目前已经开始撼动游戏、电商、娱乐视频的流量分发与传统营 销格局，而相较于 5G+AI 时代字节跳动(抖音)所面临的巨大机遇，这只是星辰大海前刚刚 翻涌起的小浪花。

（本文仅供参考，不代表我们的任何投资建议。如需使用相关信息，请参阅报告原文。）